他管不了这么多,既然云塞城守不住,少一个老薛头又有何妨?
什么气节什么大义,他一律不管,他只要老爹好好地活着。
“从我跟定他的那一刻起,他是死是活,我都认了。”
秦氏拢着周叙言,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我不能强求他出城,敌军围城,他已经够难了,我不能再让他难上加难。”
她也想要夫君,想要和他携手到老,可她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他面临的困境,想他经受着怎样的抉择,她便什么要求都提不出来了。
老薛头让她走,她便乖乖听话地走。
纵有万般地心疼难舍,她也只是躲在屋子里默默地流泪。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在他面前埋怨过一次,这次也不例外。
谢琅听着秦氏的话,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一边无声地落泪,一边迫使自己想出了应对之策:
“我们得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能走。”
秦氏和周叙言闻言向他看了过来。
“我相信谢将军守得住云塞城。”
谢琅用拳头狠狠地锤了锤车板,“到时候冰河泥沙冲毁了房屋,薛叔和谢将军要是还活着,他们都会被埋在泥墙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