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不畏生死,却看不惯生死。修觉暝他自然是清楚此话是何意,别过身去,走到窗边, 开了一条小缝,给自己透透气。
带不回去了。
正值夜与日交替之际,修觉暝理了理衣角,走到伯入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该走了。伯入野偏头看向他,又敛了眸,一句话没有说。
修觉暝驾着马车,举目四望,长叹了口气,只觉头疼。
危柯直到断气,也没有睁开双眼。坐在马车里,伯入野心头难忍不住的愧疚,危柯大抵到死都恨他,他也看不见,伯入野来接他回家。
又行了一日,春色灼灼,伯入野却如烈火灼心般难受。见一处风景青山伴绿水,杨柳依依,苍松翠柏,修觉暝觉得此地甚好,便停下了马车。
感到马车停了,伯入野挑开窗帘,撇了一眼,到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把裹尸的马革理好,便下了马车。伯入野虽然百般不愿,奈何修觉暝觉得都不能让尸骨……臭了。
二人相顾无言,走入山中。
广顺元年,万象更新,春色满园,副将危柯,年幼坎坷,子然一身,以身许国,南征北战,百炼成钢,逐境一战,落入虎口,殉节报国,止于弱冠之年,峰回路转君以故。
京城内外人心惶惶,摄政王节节败退,连输城池十座。
周启勃然大怒,满朝文武被骂狗血淋头。众人走后,盛凭赀被单孤留了下来,顿感头皮发麻,知道接下来又是什么样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