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自己这夫人一向浅眠,自己若是此时出言叫醒丫鬟,她怕是更难入眠。
如今她又怀有身孕,他自然便更加心疼自己妻子了。
毕竟面前这已不再年轻的妇人,到底是他一生挚爱。
而来日若是她能为自己添下一名男丁,他便更没什么遗憾了。
故而思虑一番,他只轻手轻脚下了床榻,不想待他行到那张铺着红色万福织锦桌布的圆桌前时。
一枚梭形飞镖突然钉在了他刚刚喝水的圆木桌上。
一眼便能看出杂色的劣质飞镖上还穿着一封书信。
看来那投掷飞镖之人并非要取人性命。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捏着那枚飞镖,拉开大门快速往门外追去。
然而门外风吹竹林簌簌,蛐蛐蝉鸣聒噪。却并不能因此见到任何一个身影。
此时到底不宜打草惊蛇。
他没有立刻回屋,只借着廊下灯火取下了飞镖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有急事相商,明日康平坊云安酒楼二楼菊字雅间求见一面。
信下没有落款,但从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以及那有力的笔触,他也能猜到这字多半是个识字不多的男人传送给她的。
一想到过往他也曾如此与她相会,那层疑云便挥之不去。
难道她背着自己还与另外的来人有所往来。
那人是谁?
疑虑乍起,便再也无法消去。
他不是个喜欢只将猜疑定在表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