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来,”白溪不放心两个粗手粗脚的丫头,自去箱边取了合适的珠宝放在梳妆台上。
“绿绮,给主子端碗冰糖银耳来,”白溪吩咐站在门外的兰儿,“今天的酒席,怕是大肉大鱼多,免不了还得喝杯喜酒,容易上火,先用冰糖银耳下下火吧。”她继续替我梳理头发。
“谁都像你这么贴心就好了,”我拍拍她的手,笑笑,心中有丝怅然。
绾好了发髻,换好了朝服,终究还是逃不掉梳旗头的命运,又宽又长、似扇非扇、似冠非冠的头饰顶在头上,很是沉重,难怪后宫佳丽在群宴时都端庄有礼,坐在椅上就纹丝不动,多半也是因为受旗头的限制。
“主子,这旗头有些沉重,您可别乱动啊。”白溪将宫花头饰有序地插在我头上,又替我涂脂抹粉,本来极不愿折腾这些,只是这几日没见什么太阳,皮肤白得几乎透明,不涂上脂粉,抹上腮红,那真成倩女幽魂了。
打扮了许久,终于大功告成,看看镜中,一个红妆女子,满头珠翠,说不出的高贵典雅。青色的钿子上用金丝串起米粒大小的珊瑚珠和碎玉,那图案俨然是一簇盛放的牡丹,旗头正中簪了点翠嵌珠凤凰步摇,金属焊接做底托,凤身用翠鸟羽毛装饰,其眼与嘴巴用红色宝石、雪白的米珠镶嵌,两面嵌红珊瑚珠。凤身呈侧翔式,尖巧的小嘴上衔著两串十多厘米长的小珍珠,坠角是一颗颗翠玉做成的小葫芦。旗头两侧坠了长长的珊瑚珠流苏,奕泞知道我钟爱红色的珊瑚珠子,这些时日,安德海送来的珠宝首饰中总有几件珊瑚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