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吕没有彻底发火将我的脑浆彻底挤完之前,我脑子里还是藏了一些小的聪明和小的出卖别人和保护自己的伎俩呢。如果这个人不如我——譬如是我的伙伴们和柿饼脸,老吕不会满意,觉得发火的对象连我都不如,自己就会觉得掉价,感情面前就会出现阻挡,他的感情就会像洪水拐弯一样,根本不与伙伴们和柿饼脸见面,会把更大的火气仍不变对象地发泄到我的身上;给他挑选愤怒对象,就像在关系方面给他挑选伙伴一样,如果这个新的伙伴不比旧的伙伴更有吸引力,他是不会满意和心理平衡的。失了的马大,走了的妻贤,他还会咬着旧的念念不忘,我不就脱不了干系了吗?于是我就给他想比我更加有吸引力的人物。那么对老吕更加有吸引力的人会是谁呢?就是这个社会的贵族了。谁在这个世界上不是附庸风雅的人呢?正因为我是一个贵族边缘的人,老吕才把我单挑出来说心里话——现在我才明白了这一点;我再找替罪羊,只有找比我地位更高的真正的贵族,他才能忽视我的存在,去紧紧咬住他们。于是我说:
“老吕叔,你说的都对。但这事不怪我们,只怪那么一小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