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勋先生觉得此话不错,便陪着腓列普;可是两人也不得空闲,罗日老头只顾象小孩子般哼哼嗜嗜,直要听了腓列普说到十来遍的理由才安静一下:
“舅舅,只要佛洛尔回来,而且对你亲亲热热,就证明我的办法不错。你既受着疼爱,又保住了公债,从今以后照我的主意办事,保你赛过登天一样。”
十一点半,大那兰德上传来小轿车的声音,问题在于来的是空车还是坐着人。罗日的脸色急得要命,一看见车子掉头预备进屋,车厢里有两个妇女,立刻露出欣喜欲狂的样子。
腓列普一面扶佛洛尔下车一面说:“科斯基,你不用侍候罗日先生了,今晚不能睡在这儿,把你的东西收拾起来。你的位置由朋雅明接下去。”
佛洛尔含讥带讽的问:“你是主人么?”
“只等你批准,”腓列普说着,一只手象钳子一般抓住了佛洛尔的手。“过来,咱们两个也得把心事象搅水似的搅他一下。”
佛洛尔楞住了,腓列普带她走了几步,站在圣·约翰广场上。
“我的美人儿,后天奚莱要被这条胳膊送回老家去了,”他伸着右臂说,“要不然就是他来送我的命。万一我死了,你就在我可怜的脓包舅舅身边当家作主:算你运气!要是我活下去,那你就得安安分分,第一要使我舅舅开心快活。否则的话,我在巴黎认识一些搅水女人,不是我估低你,长得比你还俏,因为只有十七岁。她们会叫我舅舅快活,而且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你今天晚上就得好好服侍主人,老头儿明天要不象小雀子一样高兴,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你仔细听着!要杀死一个男人而官厅不来干涉,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他决斗;但是我有三种办法干掉一个女人。就是这句话,我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