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侯安排,尽可放心。”于谦耐心抚慰道,“吴定缘的任务并不复杂,只要把殿下您还活着的消息传给任何一位重臣就够了,一句话,不必厮杀。”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朱瞻基咕哝了一句,“那家伙若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浪费我赶到济南的一番辛苦。”
一提济南,于谦便有些气愤。他正色道:“殿下,接下来的三天,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三天,汉王一定无所不用其极。您可千万不能再像去济南那么任性了,必须安心养病!”朱瞻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为君者不能肆意妄为,又何必去争那皇位?”
于谦顿时紧张起来,这妥妥是亡国之君的言论啊。他面色一绷,摆开架势正要劝谏,却见朱瞻基呵呵笑了起来。
“殿……殿下,君无戏言!《出师表》里说了,不宜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于谦大为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朱瞻基不耐烦地拍了拍床榻,冷不防又一阵眩晕。于谦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您知道个屁……貔貅啊!自己明明有箭伤,还往冷水里跳,简直,简直就是神样糊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