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计谋或迷信规定,教士和辅祭要严格遵守独身的职责,对希腊人而言守贞只限于主教,这样的牺牲可以用崇高的地位作为补偿,或是年事已高易于克制。教区的教士可以成为父亲,能够与进入圣秩以前所娶的妻子共享家室之乐。11世纪“无酵饼”的问题引起激烈的争辩,无论在东部还是西部,领圣体仪式本质上的差异,在于使用“发酵”还是“无酵”的面包。在这本严肃的历史著作中,我对于拉丁人长期处于守势,是否应该提一提对于他们的严厉指责?他们忘记了使徒要遵守的教义,不得食用动物的血和绞死而未放血的动物,每个星期六还要禁食,这都是犹太人规定的律法。在大斋期的第一周,他们允许食用奶类和奶酪,[4605]那些意志不坚或体格虚弱的僧侣还可以尽情吃肉,要是没有植物油就用动物脂肪来代替。在洗礼中涂圣油只限于主教团,主教就像来到教堂的新郎,手里戴着戒指。他们的教士全都修面刮光胡须,把人浸在水里就算完成洗礼。君士坦丁堡的教长被这些罪行激起愤怒的狂热情绪,拉丁教会的神学家以同样的狂热肯定这些神圣的行为。
固执己见和民族恩怨,对于任何争论的问题都会产生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希腊人走向分裂的直接原因,可以追溯到居领导地位的高级教士强烈的好胜心理:要维持古老都会教区至高无上的地位,使之居于所有的教区之上;要使统治的首都在基督教世界掌握独一无二的权势,不得屈居于任何城市之下。大约在公元9世纪中叶,一位野心勃勃的俗家人士佛提乌,[4606]原来是卫队队长和御前大臣,靠着功劳和宠爱擢升到君士坦丁堡教长这个极其难得的职位。他的学问渊博,甚至教会方面的知识也胜于一般的教士,高超的品德从未受到任何谴责,但是他的任职过于仓促,晋升也不合常规。那位受到排挤的前任伊格纳提乌斯,仍旧受到公众热情的拥护和追随者顽固的支持。他们因而向尼古拉一世的法庭提出上诉,这位生性傲慢而又充满野心的罗马教皇,正巧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东部的对手进行审判和定罪。后来因保加利亚国王和民族的教会管辖权而发生冲突,他们之间的争执变得更加激烈(857—886 A.D.)。保加利亚人皈依基督教,对这两位最高职位的教士不会产生任何作用,除非他们能够计算出来,在自己管辖的教区之内有多少臣民改变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