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要了解“体貌”与“体要”“体性”的关系。我觉得体貌是“书”之“色”,如同女子的美色。因此,《文心雕龙》中所说的“声采”“符采”“金玉”“光采”“宫商”等与体貌有更多的关系。但仅仅这样理解是不够的。一个女子的美色不是女子身上的某一部分长得美丽,女子的美色是整体性的表现。同样,“体貌”作为作品的审美的美质和印象,也是整体的美。不是“体要”或“体性”或形式个别点的美,他是整体表现性的美,即刘勰所说的“文质辩恰”(《史传》)。这“整体表现性”从生成的角度看,是指一个由内而外的过程。表现这个词太普通,人人都会说,都能理解。但我这里所说的“表现性”反映知觉规律的“表现性”。例如我们在秋天的公园里,看到一地正在翻滚的黄叶,我们的内心可能就会有一种悲凉的感觉,觉得严寒难过的冬天就要到了。黄叶所引起我们的悲凉感,就是黄叶的表现性。我们看到一个女士涨红了脸,我们也会觉得这女士处在兴奋中或羞愧中。这种脸色让我们似乎洞见了她的内心。这样说来,表现性是把“外在的”东西与“内在的”东西联系起来,表现性处于身心的结构中。当我们说“体貌”的美的时候,并不完全是由个别的情或景、“声”或“貌”获得的,他是体要、体性所有的整体给读者造成的整体印象,文体的内质美和外质美联系为一个整体,给予读者留下的整体审美印象,即体要的要义与体性的个性联系在一起所形成某种具有特殊色调的“文质辩恰”。正是上述的意义,我所理解的刘勰的文体观念是指在体制的制约下,要求负载充实的体要,折射出个人的性格,最终表现于整体具有艺术印象的体貌上。但如我前面所说,我们千万不可把文体与文本等同起来,文体还只是文本的几个有联系的节点,仅靠这几个节点还不能形成整体的、具体的、现实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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