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个没有保持其类似构成性依附联系之能力的个人,并不是去拟想一种理想的自由而理性的行为主体,而是想象一个人完全没有品格,没有道德深度。因为拥有品格就是了解我生活在历史之中,尽管我既不吁求也不命令,可历史仍然是我选择和行为的结果。它使我离某些人较近,离另一些人较远;使一些目的较为适宜,另一些则不太适宜。作为一种自我解释的存在,我能够反思我的历史,并在此意义上使我自己与历史保持一种距离,但这一距离总是不确定的、随时变化的,反思的视点也永远不会最终超逸于历史本身。因此,一个有品格的人知道,他在各个不同的方面都如同他所反思到的那样,是十分复杂的,也会感受到他所了解事物的道德分量。
这一点对于行动主体和自我认识来说具有不同的意义。因为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道义论的自我由于完全没有品格,在任何严肃的道德意义上都没有自我认识的能力。如果说,这种自我不受任何约束且在本质上被剥离一空,那么,任何个人都将无法作为反思的对象而对自己进行自我反思。这正是为什么按照道义论的观点来看,关于目的的慎思只能是一种任意行为的缘故所在。由于缺少构成性的依附联系,慎思只是先于“纯粹的偏好性选择”,它意味着我们所追求的目的已陷于偶然之中,它“与一种道德观点毫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