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厅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阿郎,近日县中来了一批流民,盘桓在县城外的荒地里久久不肯离去,已经饿死好几人了,郭知县派人来请,说是明日晚间宴请县中乡绅共同商议处置流民之事。太爷未在府中,此事该当如何,还请阿郎做主。”
进来的是外院的大管事罗标,三十余岁,从小便在府里长大,之前一直便是林彻父亲的长随。
“流民?可知有多少人,从何处而来?衙门没有施粥么,为何会有人饿死?我听说咱们这个知县虽然年老庸碌,但还是比较爱民的呀。”林彻放下心思,略感好奇的问道。
“大致上有个两三千人,据说是年前着了兵灾,便从淮上流落各处,县中这股流民也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唉,鞑子猖獗啊。这几年朝廷为了筹措粮饷应付兵事,对地方税收催苛得紧,县中也是拮据,应是仓中也无粮放振吧。”罗标说着,有些唏嘘。
“淮上?似乎父亲当年便是淮南西路为官吧,我也应是出生在那里的呢。”
林彻不由想起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便宜父亲。
罗标也回忆起了往事,“没错,先郎君当年便是在安丰军寿春县任知县,开庆元年,也就是阿郎出生那年,鞑子南侵攻陷了寿春,先郎君和先夫人不幸殉国,狗日的鞑虏!”